南衿

通完仙六被衡道众狠狠虐到的产物，似乎DLC有糖但是还没有来得及打……时间设定在扁络桓把越今朝换出来之后，是因为我实在不愿意相信老三就这样像从没来过一样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老大也是……所以有了这篇乱开脑洞也不大符合游戏设定的文字……渣文慎入……

小桓、老大，你们在归墟相见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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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越今朝从归墟回来，嬴旭危就一直觉得很多事情想不通。

在他的记忆里衡道众的老三越今朝不是一个咄咄逼人的人。他说话时总带着温和的笑意，配合着他不自觉的玩笑话，不苟言笑如嬴旭危也常常不知如何回应；他很乖很听话，总是老大二姐地叫嘴甜得紧，还有各种小花招哄得小媛直黏着他，一天见不到就要问三哥去哪儿了；他偶尔落寞单薄的背影会让嬴旭危有种想给他一些温暖的冲动，可是回过头来后依旧温柔的笑容又会觉得莫名的心安。

其实说很多事情，归结起来也都是这一个人而已。现在这个人就坐在嬴旭危右手边，眼神里的疏离和戒备让他隐隐有些莫名的心寒。

葛清霏一句话点醒了他 —— “我总觉得我们和老三的关系应该会很亲密，是错觉吗？”

—— “……错觉啊。”

微微闭了眼睛。所以才会想不通吗，是因为一直都想错了啊。

越今朝只是弥补原本空缺的统领之位。嬴旭危在强迫自己接受这个事实。越今朝没有三年前的记忆，这三年他都是和祈，和居十方、明绣、闲卿还有洛昭言相依为命，荣辱与共。他所有的感情都是那边的，与衡道众只是敌人关系的临时妥协，为共同应对更加危险的敌人。

可嬴旭危有三年前的记忆。

他明明清晰地记得劝他保重身体时的越今朝，用着调皮的语调把他们四个叫做病残弱小，眉梢眼角的戏谑神情差点让他的冰块脸破功；被小媛闹到无可奈何答应给她编一百个不重样的草蝴蝶时的越今朝，轻轻拍着刚刚到腰的小脑袋叫她绮里大姑娘，满满的宠溺惹得嬴旭危也忍不住弯了眼角；向清霏讨教机关术却屡屡实验失败时的越今朝，满脸委屈叫着清霏姐清霏姐再给我开几天小灶吧，周围三人齐齐的嫌弃；一起在驭界枢外天台喝酒聊天的越今朝，彼时大病初愈，苍白的侧脸仍然挂着温和的笑容，嬴旭危连和他酒坛相撞时溅起的水滴里映出的星光都觉得历历在目……

记忆里那样清晰的眉眼，那些仍在耳边的语句，竟无法和现在的越今朝重叠。还是那张脸，那个声音，而面对眼前人的神态，却无法想象他们曾经会有那么亲密无间的过往，那样彼此信赖的眼神。

所以嬴旭危还是想不通。眼前的越今朝，真的是他记忆里的今朝，他的老三吗？明明不该有这样一个人的啊，明明不该去想这样的一个人啊，为什么会有那样的记忆，还那么真实深刻……

当越今朝知晓景安会成为祝敔攻击的下一个地点时，伴随一句王八蛋毫无留情地起身离开，他的衣角迅速扫过手背，细微的摩擦触感，嬴旭危却突然有种隐隐刺痛的感觉。不在手背，在心里。

寒冷至极大约便是这种感觉吧。

也许不只是想错了，是根本就不该想。

与祝敔一战的惨烈让嬴旭危无暇他想。专注于达成衡道众与正武盟的协作共同对付禺族，嬴旭危作为统领，越今朝作为联络，双方都承担着重大的责任与压力。分处不同的地方，越今朝再次成为嬴旭危记忆里的那个人。尤其是在夜晚带上酒坛登上驭界枢的天台自斟自饮时，他总觉得身边应该有一个慵懒的身影，卧坐在地上曲起一条腿，胳膊随意搭在膝盖上，另一只手轻轻撑地，或是伴随说话内容打着手势，或是举起酒坛与他对碰。酒坛渐空，嬴旭危慢慢看不清那个人的样子，只记得他的动作，他翻飞的衣袂，还有那一声声清亮的老大……

天际渐渐亮起，嬴旭危拎起酒坛慢慢走回驭界枢内。忍不住停下脚步，想回过头去寻找那个人，想着会不会在他离开之后出现在自己喝酒的地方。却在动作进行到一半时停了下来，继续向前离开天台。因为嬴旭危知道，无论自己回首多少次，都不可能看到那个身影。

直到最后的那一天终于到来。

那天的嬴旭危依旧在天台喝酒。当带有龙潭印记的光斑铺陈在眼前时，光环闪耀，他突然想起了很多。他想起这份召唤是为何而来，想起他又为何要去龙潭，想起他与祈的约定，想起有个人曾说，祈与今朝何其无辜，要为我们的罪孽承担后果……

原来是你说的啊，原来记忆里那个身影是你啊……扁，络，桓。

而你又何其无辜，舍弃了自己全部的存在，只为换回一个越今朝。

而我又何其无辜，要被你这样的篡改记忆，差点要一辈子看不清。

纵身迎向光芒的嬴旭危轻轻笑了。在踏入印记前，他终于真正回过头认真凝视驭界枢的天台。逆着强光，嬴旭危看见两个身影，一站一坐，酒坛相碰，散落满眼星辰。